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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迹可寻

第三章报到

“咚!”的 一声在很是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伴随着这一声的是接踵而来的一句“蠢货”。

正襟危坐的中年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偷眼看去,就见桌案后面的局长大人

此时竟是一脸怒容,他立刻想到了趴在信封两端封口线上的那两只蝉。

不知道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还是事情已经发生,再无挽回的余地,一声“蠢货”之后,桌案后的男子没再吭声,似在那里思考什么。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桌案后的男子开口,“人凤,下去之后你立刻去办两件事情——”

中年男子立刻起身,“请局座吩咐。”

“第一件事情,在重庆所有的报纸头版刊登一封家书,名称就叫一封家书,什么内容我不管,你自己斟酌,只是家书里必须有这样一句‘家书已收到,弟急切之心兄已明了,凡事皆有轻重缓急,弟切不可为一时之急,遗忘离家时兄再三嘱托’,记住,家书要连刊三天,我刚才说的一个字都不能改。”

“是。”

“第二件事,你亲自带人,把所有见到过这封信的人找出来,找个理由把这些人先送往息烽行辕,然后……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卑职明白……局座,那李处长——”

“李处长这个人还是可以信赖的,不过在这件事情上,该警告的还是要警告一下……算了,还是我去和他谈,你就不要管了。”

“是。”

“没什么事你就下去吧。”

“是,卑职告退。”

待到中年男子退下,房门重新关上,坐在桌案后的男子伸手从案头的一摞卷宗里抽出一只正上方注有“丙”字的卷宗袋,松开缠绕线,打开卷宗,他从里面拿出一摞纸来,而后一目十行的翻看着,那上面记载的正是成忠和其他几位组员呈上的今天的情况汇报。

最后一页纸翻过之后,他再次把视线投注在了桌上从信封里取出来的那页纸上,似怒不可遏一般,他重重一拳砸在了那页纸上,嘴里更是怒骂一声,“这个蠢货,孰轻孰重都不知道!”

承受着这个男子愤怒一拳的纸不是信纸,而是一页书纸,称其为一页书也不为过,那上面印有一首诗,王安石的《梅花》——“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何暗香来?”,“暗香来”三个字下面各画有一朵梅花,黑色的梅花,看似粗糙,实际上是有意为之。

……

六月二十四日,海关巷一号。

当成忠走进海关巷一号的这座院子时,时间正好是八点。向门岗出示过证件,又说明来此事由之后,成忠被卫兵放进了这座院子。

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这辈子都不踏进这里一步,因为军统局的督察室就设在这里。

“请问一下,到督察室该怎么走?”拦住一位迎面而来的少尉,成忠问道。

少尉愣了一下,一脸的好奇,上下打量了成忠一下,这才伸出手指,指着前面说道:“从这里一直往前走,走过那排房子,拐弯,再直走,到尽头,那里有几栋楼,最大的那栋楼就是督察室办公的地方。”

说完之后,少尉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问道:“你犯什么事了?”

看着这名一脸稚气的年轻少尉,成忠笑了笑,随口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加入军统局应该不到三天,如果超过三天,只能说明你在局里的人缘不太好。”

少尉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不仅话多,而且还很好奇。”

少尉一脸委屈,“我不过是在为你指路,怎么就成了话多。”

“要是别人给我指路,就四个字,直走右拐——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我……不太明白。”

摇摇头,成忠扭头就走,可刚走了两步,不知为何,他的脑海中竟浮现出少尉军官那张很是委屈的脸来。

“算了,就当是在做善事吧。”暗叹一声,成忠转过身,走到这个年轻少尉的面前。

看着他这名少尉,成忠说道:“在我们这里,凡事少说多做,要么干脆不说也不做,能一个字讲清楚的事,绝不用两个字;绝不能好奇,绝不做职责和能力之外的事,绝对要和同僚搞好关系并且对他们时刻保持警惕,如果这些有一条做不到,我建议你最好去找找总务处的沈处长,想办法调去四一农场,否则到最后你恐怕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见你人不错,我今天才破例,记住我的话。”

“我来这里快十天了,没有一个人和我说过这些。”少尉军官神情很是黯然,“谢谢你的提醒和忠告。”

“你要真想谢,过段时间,局里公告栏上的阵亡名单里或许就会有我的名字,到时候你就给我烧两张纸,当是对我的感谢,我叫成忠,记住了。”

说完,成忠转身离去。

沿少尉军官指的方向,成忠很快便出现在督察室所在的那栋楼前。楼有三层,底层为接待室、杂物室以及临时羁押室,二楼、三楼才是督察室人员办公的地方。

向接待室接待人员说明来此的目的,成忠就被一名负责接待的中尉带进了三楼的一个房间。一进房间,成忠就愣住了,谢天临、董玉峰、柳琳几个人竟然都在这里!除了他们三人,房间里再无别人。

看到成忠,柳琳显得很是惊讶和惊喜,“组长,你怎么来了?”

成忠笑笑说道:“你们都来了,我哪好意思在边上待着。”

谢天临这时漫不经心地靠了上来,耳语道:“成兄,有没有听说为什么把我们召到这里来?”

成忠摇头,“没听说,谁知道把我们召到这儿来干什么。”

成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第二天就要到督察室报到,要不趁夜去打探一番,他就不是军统局的人了。至于眼前这三个人,成忠绝对相信,这三人肯定也是折腾了一夜,不过显然,这三人是做了一夜的无用功,他们的表情和神色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不是他们办事的能力不够,而是他们的资历不够。

论资排辈一直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一个极为重要的传统,即便是军统局这种机构,也一样不能幸免。在这里,什么样的资历决定了你坐什么样的位置,什么样的位置决定了你该知道什么和不该知道什么。

虽然比起“洪公祠特训班”如天上和地下,比“浙江警官学校特训班”也都相差了一大截,但比起之后的那些各种特训班,临澧特训班出来的人资历绝对够。自己是混得很差,到目前为止都只是个上尉,其成就也就在行动科跑跑腿,但这并不代表每一个从临澧班出来的人都混得和他一样,同学不同命,临澧班出来的资历足以让他们中一些人的位置达到一定的高度。这就够了。

同学些透露给他两条重要消息,一条是,军统东南局电讯督察李开峰突然失踪,极有可能投向伪南京政府;另一条是,军统局上海行动总队总队长毛森已于昨日凌晨被日军上海宪兵队捕获。两条消息都已经得到总部确认,不能确认的是,毛森现在有没有投敌。

毛森这个人成忠听说过,“浙警”正科二期毕业,受训于戴老板亲自主持的浙江警官学校甲种特训班,长期在江南以及东南沿海一带活动,那些大大小小的站长和情报点的组长,没有他不熟悉的,他一旦投敌,对军统的打击绝对是致命的,军统局根本承受不起他的背叛所带来的损失。

缉拿和追捕李开峰是肯定的,而干掉毛森同样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不管他有没有投敌、有没有背叛党国,他都要死!没有人会把成千上万人的性命放在一个人是否忠诚上,也没有哪一个情报机构会对此无动于衷。

不过显然,江南地区和东南地区的那些情报站并不适合担当起制裁者这一角色,而从北方情报站抽调人手也不是可行的办法,人生地不熟不说,北方情报站也一样重任在肩,精兵强将被调走,对情报站所担负的任务也会造成重大影响,所以制裁者只能从后方选派,这后方,就是重庆本部。

结论不言自明,他将在督察室沈言督察的带领下,以制裁者的身份前往上海,以完成党国交付的使命。他只是没想到,同一监视小组的另外三人,竟然再次和他成为同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想到这里,成忠不由得暗自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一下子现出那个小女孩的样子来,那稚气的声音也随之在他脑海中响起,“一条船出港,打一城市名。”

成忠突然觉得,那小女孩很像是一个小巫婆……

正想着,一阵脚步声由远到近的走了进来,成忠一抬头,就看到门口站着的一名年轻军官,年龄在二十五六左右,领子上的军衔竟然是个上校!

“他就是沈言?”成忠不敢确定。

被同学些透露出来的两件事分了神,对沈言他没有做过多询问,只知道他毕业于“浙警”正科三期,同样受训于“甲种训练班”。以成忠的理解,“浙警”出来的人到现在,就算没有四十,也绝对三十好几。可此人若不是沈言又会是谁?即便只是战时军衔,上校军衔也不是谁都可以去戴的。

像是知道成忠心里所想似的,这名年轻的上校军官扫过四人之后,最后把目光停在了成忠身上,一脸正色的说道:“我叫沈言,从现在起,我就是你们的长官,你们将接受我的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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